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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少爺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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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雪霽一直在想著張院長跟他說的話, 恍恍惚惚的回到房間——他推開門,發現大鵝和琵琶都不在,只有謝喬喬一個人站在窗戶旁邊。

張雪霽瞬間回神, 腦子也跟著變得清晰了許多。他略微振奮精神,正要和謝喬喬打個招呼,結果手擡起來之後才發現自己手上拿著一個酒壺;張雪霽臉上笑容猛然一頓, 對著自己手中的酒壺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謝喬喬回頭, 目光從窗外挪到張雪霽臉上。二人四目相對張雪霽慌張的解釋:“酒壺不是我的!”

謝喬喬微微頷首:“我知道。”

張雪霽:“……”

他回過神來,撓了撓頭:“大鵝和琵琶呢?”

謝喬喬:“他們另外開了一個房間,說不和我們擠了。”

她站起身,離開窗戶旁邊, 走到張雪霽面前,仰著頭看向他:“感冒好點了嗎?”

張雪霽下意識的伸手去摸自己額頭,摸到了正常的體溫:“嗯……感覺是已經好全了。”

謝喬喬微微點頭,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回到床上躺下,看起來是準備睡覺了。張雪霽也老老實實的重新把被褥從房間櫃子裏抱出來,打好地鋪睡覺。

一夜無話;第二日天尚未亮, 謝喬喬就已經起床洗漱。她慣來起得很早, 夜裏也不怎麽睡,但張雪霽則是每天必定要睡到太陽爬起來的時候,才會睜開眼睛。

所以等謝喬喬起床洗漱完,給兩把劍也重新做完保養後,躺在地鋪上的張雪霽才終於睜開眼睛。他雖然眼睛睜開了, 但是人還沒有起來, 睜著眼睛看了會天花板, 一翻身, 又把臉埋回枕頭裏。

謝喬喬走到張雪霽睡覺的地鋪旁邊,蹲下,垂眼看著張雪霽——張雪霽把整張臉都埋進松軟的枕頭裏了,露出一截微微曲著的脖頸側面,白皙皮膚底下,黛色血管規律的隨著呼吸聲起伏。

謝喬喬:“該下樓吃早飯了。”

張雪霽的聲音含含糊糊的從枕頭裏面傳出來:“我再瞇一會兒……我就瞇五分鐘……”

謝喬喬沒有慣著他的壞習慣,伸出手用手指一捏張雪霽的脖頸;剛剛還躺屍的張雪霽,瞬間跳起來,捂住自己脖頸,咕嚕嚕往後滾。

他打的是地鋪,旁邊不遠處就是桌子,往後滾了沒兩下,後腦勺就撞到桌子,痛得齜牙咧嘴,滿臉痛苦面具的表情。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沒有絲毫愧疚之心,只是用那雙烏沈沈的丹鳳眼冷靜的望著張雪霽,重覆了一遍:“該下樓吃早飯了,張雪霽。”

其他地方可以隨便他,但吃早飯的時間不可以——謝喬喬覺得自己姑且算是個非常有原則的人。

張雪霽揉著自己的脖頸,又揉揉自己的後腦勺,幸好他沒有在自己後腦勺上摸到腫包。他苦著臉看向謝喬喬:“好吧好吧,你等我穿個衣服。”

謝喬喬點頭,走到門外去等張雪霽。張雪霽動作很快,她沒有等多久,張雪霽就已經換好衣服從屋子裏出來。二人一同下樓,張雪霽問:“你早飯想吃什麽?”

謝喬喬:“看情況。”

張雪霽頓時明了,不再多話——他們剛走到樓梯上,便聽見客棧大廳裏傳來爭執的聲音。謝喬喬面色不改,繼續往樓下走去,倒是張雪霽有些睡眠不足的打了個哈欠,抱怨:“怎麽又吵起來了?”

樓下大廳已經匯聚了不少人,謝喬喬剛踏入打聽,就聽見一疊聲的‘謝前輩謝前輩’——紀欞月連蹦帶跳的擠開人群跑到謝喬喬面前,額頭上蒙著一層薄汗。

張雪霽往擁擠的人群略擡下巴,問:“這是怎麽了?”

紀欞月:“有人找上門來鬧事,非說客棧裏私藏了一只鳳凰,要讓我們交出來。這間客棧又小又破,怎麽可能私藏什麽鳳凰嘛?所以店老板就和他爭辯了幾句,沒想到那家夥居然出手傷人。”

“我師兄他們看不下去了,就上前阻止,其他人也過去湊熱鬧,不過應該是打不起來……”

她話音未落,人群中爆發出一聲驚呼;緊接著眾人散開,一名穿著上元仙門衣服的年輕弟子倒飛出來,直直砸向紀欞月的方向。紀欞月嚇呆了,睜大眼睛,一時間也忘記了閃避,眼看那人就要砸到紀欞月臉上——謝喬喬握著兇劍略微擡臂,劍柄輕輕抵住那名砸過來的弟子。

被砸過來的青年男子少說一百多斤,但謝喬喬卻擋得毫不費力,連手腕都沒有抖一下。她穩住那人後手腕一轉,將人撥到一邊。

紀欞月終於反應過來,連忙慌張的讓開路。謝喬喬擡眼,看著那個找事的家夥:對方看起來約莫二十來歲,衣著簡便,年輕高大,冷峻又狠厲。

二人四目相對,看起來過於嬌小的謝喬喬在氣勢上卻絲毫不落下風。她握著兇劍,越過四面驚惶的人,走到對方面前。

男人眉頭皺起:“你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被謝喬喬一腳踹了出去;這一腳發生得過於突然,男人整個人倒飛出去時,連自己臉上狠辣的表情都沒能維持住,露出了茫然的模樣。

倒飛出去的男人再度將客棧一面墻壁砸碎;在墻壁破裂的響聲中,店老板幾欲昏厥,顫顫巍巍的閉上了雙眼。四面八方的目光再度匯聚到謝喬喬身上,謝喬喬卻一點也不受那些人的目光影響,直接朝著最近的空桌子走過去。

她走到哪,哪裏的人頓如鳥獸般散開。只有紀欞月興奮的追上來,嘰嘰喳喳:“不愧是謝前輩!一下子就把那個找麻煩的家夥解決了,那家夥在您面前簡直一點還手的力量都沒有……”

張雪霽跟在後面,嘆了口氣,走到店老板面前,溫和的從袖子裏掏出銀兩塞給老板,善後工作已然十分輕車熟路:“這是補償,那個被踹出去的人也麻煩您去看看——”

不等張雪霽把話說完,那個被踹出去的男人又自己迅速的跑了回來,直直沖著張雪霽過來。在男人跑向張雪霽的時候,謝喬喬便迅速回頭,目光冷淡的盯著男人。

男人跑到了張雪霽面前,沒有動作,眉頭皺得死死的。張雪霽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你認識我?”

男人死死盯著他:“你身上有鳳凰的味道……你肯定知道那條鳳凰在哪。”

張雪霽有點不習慣離人這麽近,他往後退了兩步,那男人當即步步緊逼的想要跟上去,他剛向張雪霽擡腿,眼前便倏忽閃出道雪亮的劍刃弧光;兇劍的刃幾乎削斷了男人的眼睫毛,他被逼停腳步,挨著劍刃的鼻梁骨上緩慢而後知後覺的冒出串血珠。

男人目光順著那鋒銳的劍,然後看見握劍的人——比劍更鋒銳更危險的少女。他清楚感覺到謝喬喬身上也有鳳凰的氣息,只是男人忌憚謝喬喬,所以沒有追著謝喬喬問。

張雪霽一溜煙跑到謝喬喬身後,拉住謝喬喬衣袖,又摸了摸自己的臉,嘀咕:“我臉上寫著很好下手?”

謝喬喬淡淡道:“寫著的。”

張雪霽:“……你昨天半夜給我寫的?”

謝喬喬瞥了他一眼:“你很不會開玩笑。”

張雪霽:“……”

不,是你的笑話太冷太不合時宜了吧?!

那個被打飛的上元仙門弟子也一瘸一拐的擠了進來,怒氣沖沖指著男人:“你別跑!我跟你說,今天這事沒完,等我師叔回來再讓你好看!”

男人並不理他,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謝喬喬,謝喬喬也一點不服軟的看回去——直到樓梯上再度響起有人下樓的腳步聲。男人當即轉頭看向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午黎,午黎還打著哈欠,剛放下手,就發現所有人都看著自己。

他覺得莫名其妙,眉頭一皺,不耐煩:“你們看著我做什麽?”

男人迅速沖向午黎。他速度很快,在原地留下的殘影甚至還未完全消失,本人已經沖到了午黎面前;午黎懶洋洋的伸長脖子,臉上露出嘲諷的嗤笑。

男人從腰間拔出的刀狠狠砍在午黎脖子上,登時火花四濺,猶如兩具鋼鐵相撞!從刀身反饋回來的震動振得男人手腕發酸,午黎反手抓住刀刃,被他手掌所抓住的刀身瞬息間變紅變軟,連帶著他手掌附近的溫度也泛開流水一般的波紋。

鳳凰火的高溫逼得男人不得不扔掉自己的刀往後退,即使他的反應如此靈敏,但松開手時,掌心仍舊被鳳凰火燙起了一連串白色水泡。

他垂著被燒傷的手,一雙兇惡的眼睛死死盯著午黎。那是一雙小孩子看見了都會做噩夢的眼睛,像野獸,像撕搶食物的惡犬。

張雪霽站在謝喬喬身後,大聲:“你仇家啊?”

午黎翻了個白眼,扔掉自己手裏已經半化的刀:“狗屁!我的仇家都死光了,不可能還有人能活著來找我覆仇!”

張雪霽低頭看向謝喬喬,熟練的告狀:“喬喬,他咒你!”

謝喬喬:“……哦。”

張雪霽幽幽:“你好冷漠啊,這就是倦怠期嗎?我明白了。”

謝喬喬:“……”

張雪霽又在說她聽不懂的莫名其妙的話了。

午黎不耐煩的看著男人:“你到底是誰?我可不想無緣無故的殺死一只妖。”

張雪霽‘咦’了一聲,詫異的看著男人:“他是個妖啊?”

謝喬喬頷首:“是妖。”

旁邊紀欞月迅速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一枚可以旋轉拉長的望真鏡,透過鏡片窺視男人,只看了兩眼,她便驚呼:“果然是妖!是只狼妖!待我再看看那個人……哎唷!”

手上的望真鏡突然被張雪霽抽走,紀欞月大怒,正要開口——張雪霽把望真鏡拿在手裏拋了拋,扔還給紀欞月:“那家夥可是一只貨真價實的鳳凰,你用望真鏡看他,是不想要這雙眼睛了嗎?”

紀欞月楞了楞,隨即意識到這是張雪霽在救自己。她訕訕的收起望真鏡,倒是沒有再懷疑張雪霽的話。

那邊真身為狼的男人,卻再度向午黎發起了攻擊;午黎這次明顯有些不耐煩,下手也越加重了起來。他身體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扭曲,那不是被溫度所扭曲的效果,而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真正的空間扭曲。

男人剛靠近午黎周身範圍,便不自覺發出聲慘叫,最靠前的小臂霎時被無數細小分裂的空間割裂,一連串交錯的血珠爆開,男人動作稍緩,午黎便順勢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他被踹得倒飛出去,張雪霽連忙拉住謝喬喬衣袖,拽著她往旁邊一躲。只見那男人從他們面前飛出去,砸到客棧木門上,把客棧那扇木門硬生生砸出個不規則的大破洞。

張雪霽高聲:“你搞的破壞我可不付錢啊!”

午黎怒聲:“謝喬喬的你都付了!”

張雪霽大聲強調:“反正你的我不付——”

午黎還想嗆他幾句,卻看見謝喬喬已然擡眼向他看過來。

少女的眼瞳是罕見的純黑色,眼睫上擡時也並不會顯得多麽精神奕奕,眉眼間仍舊透著一股冷漠壓抑的郁氣。光是和她對視,都會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午黎艱難的把視線挪開,嘴巴裏不幹不凈的話也咽下去了。他毫不懷疑,自己如果繼續和張雪霽吵架,極有可能會挨謝喬喬一拳。

他才不想和這個瘋女人打架。

午黎收起了自己周身的空間術法,沖到被打飛出去的男人身邊,一把揪起他的衣領:“我也不想和你廢話,到底是誰派你來的,又有什麽目標——現在招認,我還給你一個痛快。如果要嘴硬忽悠我的話,相信我,我會讓你死得很慘。”

男人緊閉雙唇,一言不發。午黎‘嘖’了一聲,正要動手,卻被張雪霽攔住。

午黎:“你幹什麽?”

張雪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一邊去,我和他談談。”

午黎撇了撇嘴,松開手:“雖然他已經被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了,不過這種妖精身上指不定還留著什麽保命絕招……等會他要是暴起把你一口吞了,我可管不著啊!”

張雪霽並不理會他,而是在男人身邊半蹲下來:男人此時已經奄奄一息,眼睛瞳孔都變得有些渙散起來。因為身受重傷,男人無力維持自己的人形,四肢略微出現了狼的特征,頭頂上也冒出了毛茸茸的耳朵。

他對張雪霽和午黎的對話一點反應都沒有,看起來似乎是已經完全死心了。

張雪霽拍了拍他的臉,笑瞇瞇的:“來談談?我想你應該不是什麽人派來的吧?”

“……”

謝喬喬找了一張空桌子坐下,拿起菜單。紀欞月自然是緊緊跟著她——只是看謝喬喬拿起菜單,紀欞月十分不解:“謝前輩,你現在拿菜單幹什麽啊?”

謝喬喬理所當然:“點早飯,我餓了。”

紀欞月瞪大眼睛:“可是,可是張雪霽還在那和狼妖說話呢!您就不擔心……”

謝喬喬眼睛盯著菜單,平靜答:“不擔心。”

她不會讓張雪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更何況張雪霽也並非毫無還手之力的凡人。和他人套近乎這種事情自己完全做不來,與其在旁邊站著等張雪霽完事,謝喬喬覺得自己不如先點個早飯。

而且她確實餓了。

謝喬喬從腰間袋子裏取出一截鉛筆——鉛筆是張雪霽給的,讓她平時沒事幹寫卷子的時候用。不過現在也可以用來圈菜名。

店小二見謝喬喬坐下,立刻識趣的跑過來待命。經過這短短兩天的所見所聞,店小二已經確定誰是絕對不能招惹的人了。

謝喬喬三兩下圈了半頁的菜名,眼睛也沒有從菜單上挪開,同時態度自然的問紀欞月:“戚忱不在?”

紀欞月還在伸長脖子看著張雪霽那邊。謝喬喬很少主動和她說話,她一時間甚至沒有反應過來謝喬喬是在和自己說話,過了四五秒才反應過來,有點呆滯的看著謝喬喬:“您,您問我嗎?”

謝喬喬:“不然?”

紀欞月連連擺手:“我沒有反問的意思!小師叔……小師叔不在,他出去了,說是鎮子上有人遇到了妖怪,來我們這請修道者幫忙。因為這裏靠近東冥大漠,小師叔擔心會是棘手的妖怪,就親自帶人,一早過去了。”

謝喬喬:“什麽妖怪?”

紀欞月有點被問到了,摸著自己頭上金燦燦的發簪,傻笑兩聲,不知作何回答。這時那個被狼妖打傷的上元仙門弟子接過話茬:“來求助的只是普通人,他們也不清楚是什麽樣的怪物,倒也沒有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只是夜間嚇暈了好幾個人。據暈倒的人說,是個毛臉三角腦袋的大怪物,總馱著一個銀發婦人,鬧得鎮子上的居民人心惶惶,十分不安。”

“怪物是近半個月才出現的,恰好近半月以來,鎮子頻發物品失竊的事件,他們也將其歸為妖怪作祟……”

他正說著話,肩膀上突然搭上另外一人的胳膊——他嚇得整個人都跳起來,又被張雪霽按回去。

張雪霽笑瞇瞇道:“別怕別怕,是我,大家都老熟人了,有什麽可怕的嘛。”

上元仙門弟子:“……你不聲不響的走過來也太嚇人了好嗎?正常凡人哪裏有你這樣悄無聲息——嗚哇!”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另外一邊肩膀又被第二個人搭上,可憐這位上元仙門的弟子,明明被嚇得不輕,結果因為兩邊肩膀都被人壓著,連跳都跳不起來,只能驚恐的睜大了眼睛。

另外一個走路悄無聲息嚇人的罪魁禍首,午黎,就要比張雪霽理直氣壯多了。他看著上元仙門弟子被嚇的模樣,暢快的笑了起來。

張雪霽憐愛的拍了拍上元仙門弟子的肩膀,隨即在謝喬喬旁邊坐下——跟著張雪霽一起進來,還有那個被午黎打飛出去的男人。他的手臂被簡單包紮過了,但仍舊軟綿綿的垂在身體兩側,垂著腦袋,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的。

紀欞月一看見那個男人,立刻警惕的按住了自己腰間的佩劍:“張雪霽!你怎麽把這個危險的家夥帶進來了?!”

張雪霽:“別緊張,我已經和岑長冬聊過了,我們現在可以和平相處嘛——哦對了,喬喬你早飯點了什麽?”

“先吃早飯,吃完我再跟你們說。”

謝喬喬報出一連串菜名,張雪霽聽完了,沒什麽反應,只是點點頭。

午黎‘嘖’了一聲,松開上元仙門弟子的肩膀,在謝喬喬對面坐下。只是當他看向張雪霽時,眼神已經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

那眼神不再是一只鳳凰單純看著凡人的鄙夷眼神,而是帶上了一絲奇異的打量色彩。

午黎沒有直接說出口,但紀欞月和張雪霽更熟,所以說話也更直接:“張雪霽你居然和他溝通成功了?你什麽時候學會獸語了啊?”

張雪霽沒好氣:“岑長冬會說人話!”

紀欞月:“……岑長冬?狼妖的名字嗎?”

岑長冬聽見自己名字,擡眼看了看紀欞月。紀欞月被他看得莫名發毛,縮了縮脖子往自己師兄身後躲。這時候謝喬喬點的早飯也上來了,將整張桌子擺得滿滿當當。

謝喬喬先喝了半碗豆漿,剩下半碗用來泡油條。張雪霽就坐在她旁邊吃包子——這家夥吃包子也和普通人不太一樣,他把包子咬開一個口,專門用筷子挖裏面的肉吃。

午黎和紀欞月都看著他,張雪霽被看得莫名其妙:“你們都看我幹什麽?”

一人一鳳凰難得統一戰線,異口同聲的吐槽:“怎麽還有人吃個包子都這麽矯情?”

張雪霽:“……這世界上真的有人愛吃包子皮嗎?”

謝喬喬側過臉,默不作聲的看著他。張雪霽挺直後背,改口:“那肯定是有的,但這個人絕對不是我。我又沒有浪費!包子皮我等會端出去餵狗呢!”

正打算不浪費食物,把剩下包子皮也吃掉的謝喬喬手擡起到一半,又慢吞吞的放下,撕下半截油條摁進豆漿裏,若無其事的繼續吃豆漿泡油條。

紀欞月嫌棄的看著張雪霽:“一身少爺毛病,也不知道謝前輩是怎麽忍受你的。”

張雪霽不死心的為自己辯解:“什麽叫少爺毛病啊?只要不浪費就不算,個人有個人的口味,這怎麽能算少爺毛病呢?要說挑食,鳳凰還非梧桐不棲,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那不是更神經病嗎?”

午黎翻著白眼反駁:“那是你們人類擅自臆想強安給我們鳳凰的習慣——看不見我們那麽大的翅膀和那麽強壯的身體嗎?我們鳳凰族是食肉動物,誰吃竹果子啊!”

“……”

張雪霽意識到對面一人一鳥已經組成了聯盟,於是便扭頭看向謝喬喬。謝喬喬這時候已經把半碗豆漿泡完了,正在吃羊肉泡饃,臉頰鼓鼓的在認真吃飯。

她意識到張雪霽在看自己,咀嚼的動作略微慢了下來,擡眼看向張雪霽。

張雪霽捧著幹癟的包子皮,可憐兮兮的看著她。謝喬喬猶豫片刻,把眼睛閉上:“張雪霽……也沒有很挑食。”

張雪霽:“你為什麽要閉著眼睛說話?”

謝喬喬把眼睛睜開,低頭咬了一口羊肉泡饃,神色坦然,聲音卻意外的,略帶糊弄意味的低了下去:“我很少撒謊,業務不熟練。書上都說閉著眼睛說瞎話——所以我就閉眼了。”

張雪霽沈默。謝喬喬側過臉,平靜的看著他,雖然沒有說話,但表情很明顯在反問:我說的不對嗎?

不等張雪霽開口,對面午黎和紀欞月此起彼伏的笑聲和拍桌子的快活聲音頓時填滿了客棧大廳。

張雪霽郁悶掰開第二個包子:“你說的倒也沒錯。”

作者有話說:

小張:我不想吃包子皮!【逼逼叨叨.jpg】

喬喬:【準備幫他吃】

小張【持續逼逼】:等我吃完包子芯,再把包子皮餵狗,那就不算我浪費!

喬喬:【默默的把手收回來,假裝自己沒有想過幫他吃】

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張:來喬喬你吃這個,這個好吃!

喬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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